是雍京人,从来没有体会过雍京北城的安逸舒心与悬崖暗流,也永远不会享受到雍京的繁华与冷漠。

景沢看着眼前的赵毓,他几乎一眼就认出了他。

赵毓仔细端详了端详眼前的人,他当年看见景沢的时候,这人才九岁,十年过去了,他长大成人。孩子的面容与成人的面容相差甚远,赵毓已经认不出他来了。

“景沢?”赵毓沉吟了一下,才说,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
“我不在这里,那我应该在哪里?是雍京西城的翠叶巷,还是,北城天泽巷?”景沢,“再说,我不躲在太平镇,难道还恭候将军领着人抄家,再杀我们景氏遗孤?”

此时,文湛一伸手,将赵毓揽在身后。

皇帝手中是一把轻巧的弩|箭,已经拉开了绷簧,尖锐的利箭直勾勾的对着眼前的景沢。

景沢却不认得眼前这个人。

他也不退缩。

“赵毓,我兄长是怎么死的?”

“我杀的。”

赵毓异常直白的回答,倒是出乎景沢的意料。

“你不狡辩?”

“没什么可辩解的。”赵毓说,“景厝违反军令,我必须杀他。”

“违反军令?”景沢冷笑,“谁的军令?”

赵毓回答,“我的军令。”

“你的军令?”景沢大笑,“赵毓,你有什么资格下达军令?!我兄长景厝是征西的副将,有破城的军功,可你呢,你有什么?!当年景厝破叶尔羌城,血战七天,部署死伤过半,那个时候你在哪里?尹氏六部在哪里?你们躲在叶尔羌河彼岸,看着我兄长和他的部署在厮杀,而你们就像财狼,等待友军重创,渡河坐收渔翁之利!”

赵毓忽然问他,“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?”

“你怕了吗?”景沢反问,“害怕冤死忠良的家人知道惨烈的真相?”

赵毓再开口,声音极轻,“真相?”

景沢,“瞒不住的。赵将军,你是罪臣之后,虽然在西北战功卓著,却依旧是庶民之身,你的那些功绩就算不喂狗也只能为你岳父锦上添花。如今,尹明扬也快大祸临头了,西北王一倒,你的好日子也不多了。”

赵毓,“我岳父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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